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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黑暗救赎与刻骨铭心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雪茄、酒精和一种被金钱与欲望过度发酵的甜腻香气。震耳欲聋的轮盘滚动声、老虎机的尖叫、赌徒们压抑的嘶吼与狂喜的呐喊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黄金王冠”**包裹成一个光怪陆离的异世界。

木木感觉自己像一尾误入深海发光水母群的淡水鱼,格格不入,且呼吸困难。她身上那件为了参加“高级社交派对”而特意买的丝绸小礼裙,此刻贴在皮肤上,冰凉又黏腻。

“珍妮弗,我们……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木木紧紧抓着身边金发女孩的手腕,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同学珍妮弗,那个在校园里总是笑容甜美、热情洋溢的学姐,此刻眼神却闪烁着一种木木从未见过的兴奋和贪婪。

“怎么会错呢,亲爱的木木!”珍妮弗反手挽住她,力道大得惊人,几乎是拖着她穿过喧闹的人群,走向**深处更幽暗、也更私密的区域。“这里才是真正的‘派对’核心!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上流社会的玩法!别紧张,放松点!”

木木的心沉了下去。她被骗了。什么高端艺术沙龙后的私人庆祝,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她被珍妮弗利用了她初来乍到、渴望融入的单纯,带到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下赌窟。她想挣脱,但周围全是陌生而狂热的面孔,珍妮弗的手指像铁钳。

她们被两个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的高大守卫拦在了一条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入口。走廊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镶嵌着繁复金色纹路的厚重木门。

“珍妮弗小姐,还有这位?”守卫的声音冰冷,目光在木木身上审视,带着评估货物的意味。

“这位是我尊贵的客人,木木小姐。”珍妮弗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凑近守卫低声说了几句,还塞过去一卷厚厚的钞票。守卫面无表情地收下,侧身让开。

门被推开一条缝,更浓烈的雪茄味和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里面灯光昏暗,只有中央一张巨大的赌桌被顶灯照亮。桌旁坐着几个人,气氛凝重得与外面喧嚣的**格格不入。

木木被珍妮弗半推半搡地带了进去。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桌边的人:一个脑满肠肥、脖子上挂着粗金链的男人,一个眼神阴鸷、手指焦黄不断敲击桌面的老者,还有一个穿着考究、但脸上带着明显恐惧的年轻人。

然后,她的视线定格在了背对着门口、坐在主位上的那个身影上。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肩线宽阔而挺拔,仅仅是背影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与掌控感。他微微侧头,似乎在倾听旁边一个手下耳语,露出的下颌线紧绷,如同刀削斧凿。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那唇色在阴影下显得有些苍白,却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就在这时,那个坐着的年轻人似乎承受不住压力,猛地站起来,声音尖利地喊道:“宫先生!再给我一点时间!货……货一定能到!我……”

被称作“宫先生”的男人终于缓缓转过身来。

木木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却也极其危险的脸。他的皮肤是冷调的苍白,衬得那双眼睛像深不见底的寒潭,瞳孔漆黑,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只有纯粹的、审视猎物般的冰冷。他的视线扫过叫嚣的年轻人,如同实质的冰刃,让那年轻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血色尽褪。

“宫液……”木木在心中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珍妮弗之前低声提到过,这里是“宫先生”的地盘,是真正掌控这片区域地下秩序的人。她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他。

宫液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年轻人身上停留太久,仿佛那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噪音。他微微抬手,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他身后一个高大的手下立刻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捂住年轻人的嘴,将他无声地拖向房间角落一道不起眼的暗门。年轻人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徒劳而绝望,只留下一道惊恐的视线死死盯着宫液。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木木的心脏。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珍妮弗。

珍妮弗却在这时猛地推了她一把,将她踉跄着推到了房间中央,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尤其是宫液那冰冷的注视中!

“宫先生!”珍妮弗的声音带着一种献宝般的谄媚和急切,“这位是木木小姐!新来的‘货’,绝对干净!A国来的,顶级货色!您看……” 她一边说,一边贪婪地瞥了一眼桌上散落的成堆筹码。

木木如遭雷击!她终于明白了珍妮弗的真正目的——把她当成“货物”献祭给这个可怕的男人,换取赌资或者某种庇护!巨大的背叛感和灭顶的恐惧让她浑身冰凉,动弹不得。

宫液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木木身上。那眼神没有丝毫的温度,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他的视线扫过她苍白的脸,惊慌失措的眼,微微颤抖的身体,最后停留在她因为紧张而攥紧裙摆的手指上。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看到灵魂深处。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肥硕男人和阴鸷老者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哦?”宫液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悦耳,却像冰珠滚落玉盘,带着彻骨的寒意。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更沉重的压迫感,一步步走向僵立在原地的木木。

木木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冷冽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硝烟和雪松的味道。他站定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木木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他伸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抬起了木木的下巴,强迫她仰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指尖冰凉,触感却异常清晰。

木木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拖走,像那个年轻人一样消失在那道暗门之后。

然而,宫液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极其专注地看了她几秒钟。他的目光在她清澈却盛满恐惧的眼底停留,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东西——一种被精心教养出的纯净,一种未经世事的脆弱,以及那脆弱之下,强撑着的、几乎要碎裂的倔强。

他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就在这死寂的几秒钟,变故陡生!

“砰!”一声枪响从外面传来,紧接着是混乱的尖叫和奔跑声。**似乎遭到了突袭!

房间里的守卫瞬间拔枪,气氛剑拔弩张。肥硕男人和阴鸷老者也变了脸色。

混乱中,珍妮弗尖叫一声,趁乱就想往门口跑,却被一个守卫粗暴地一把推开,摔倒在地。

木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想蹲下抱头。

然而,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臂猛地圈住了她的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往后一带,她毫无防备地撞进一个坚硬而冰冷的胸膛里。

是宫液!

他一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几乎将她整个人护在身前,用自己宽阔的脊背挡住了可能从门口方向袭来的危险。另一只手已经不知何时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枪,枪口稳稳地对准了门口,眼神锐利如鹰隼。

木木的脸颊被迫贴在他冰冷的西装面料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沉稳有力的心跳,以及他身上那股愈发清晰的、混合着硝烟味的冷冽气息。这突如其来的庇护与刚才的冰冷审视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别动。”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混乱的枪声和尖叫持续着,但这小小的角落仿佛被宫液的气场隔绝开。他像一座沉默的山,将所有的混乱和危险都挡在了外面。木木僵硬地被他圈在怀里,恐惧依旧,却奇异地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搅动——对这个危险男人突如其来的、无法理解的保护。

混乱中,她似乎感觉到宫液低头,极快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

“想活命,就别信任何人。”

冰冷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警告,也带着一丝……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意味。

第二章 相互救赎

震耳欲聋的枪声和玻璃碎裂声在“黄金王冠”**内部爆开,如同地狱的丧钟。刚才还沉浸在金钱迷梦中的赌徒们瞬间化作惊弓之鸟,尖叫哭喊着四处奔逃,桌椅翻倒,筹码飞溅,一片末日景象。

混乱中,木木感觉腰间的铁臂骤然收紧,宫液冰冷坚硬的胸膛成为她唯一能感知到的实体。他像一座移动的堡垒,带着她迅捷而精准地退向房间最内侧的阴影里。子弹擦着门框飞溅的火花照亮了他线条冷硬的下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没有任何慌乱,只有计算和冰冷的杀意。

“宫先生!外面……”一个守卫刚开口,就被宫液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

“清理掉。”他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混乱的噪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几个守卫立刻如同离弦之箭,持枪冲入外面混乱的大厅,枪声变得更加密集和有序。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木木眼角的余光瞥见珍妮弗。那个将她推入深渊的女人,脸上毫无愧色,只剩下求生的疯狂。她趁着宫液的注意力在门外和木木身上,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毫不犹豫地冲向门口,甚至不顾一个守卫的呵斥,猛地推开一个挡路的侍者,像只受惊的兔子,眨眼就消失在了尖叫奔逃的人潮中,只留下一缕刺鼻的廉价香水味。

木木的心彻底沉入冰窟。背叛的冰冷和孤独的绝望比外面的子弹更让她窒息。她被彻底遗弃在了这个由眼前这个危险男人掌控的、更加恐怖的旋涡中心。

宫液似乎也注意到了珍妮弗的逃跑,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酷的弧度,低语了一句,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跑得倒是快。可惜,老鼠就该待在阴沟里,跑出来……” 后面的话淹没在又一阵枪声中,但意思不言而喻——珍妮弗的下场不会好。

外面的枪声在宫液手下高效的反击下,渐渐变得零星,最终平息。混乱的噪音也慢慢转为伤者的呻吟和警察隐约的警笛声(显然是姗姗来迟)。**内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混合气味。

宫液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箍着木木的手臂却没有立刻松开。他低头看向怀里几乎瘫软的女孩。木木脸色惨白如纸,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刚才极度恐惧下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嘴唇被她自己咬得发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她像一只被猛兽叼回巢穴的、吓破了胆的小动物。

“能走吗?”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命令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木木茫然地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双腿软得像面条。

宫液没再废话,松开她的腰,却转而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宽大有力,指腹带着薄茧,握得她生疼,却奇异地带来一种诡异的“锚定感”。他拉着她,无视房间里另外两个脸色难看、噤若寒蝉的“客人”,径直走向那道之前拖走年轻人的暗门。

“处理干净。”他丢下最后一句命令,头也不回地拉着木木消失在暗门后的通道里。

通道狭窄、幽暗,只有应急灯发出惨绿的光。宫液走得很快,木木跌跌撞撞地跟着,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恐惧让她不敢反抗,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带我去哪里?下一个消失的会不会是我?

七拐八绕,他们从一个隐蔽的后门离开了**,外面是一条堆满垃圾桶的、散发着馊臭味的后巷。一辆通体漆黑的、线条冷硬的轿车如同蛰伏的巨兽,悄无声息地停在那里。宫液拉开后座车门,几乎是将木木塞了进去,随后自己也坐了进来。

“开车。去她公寓。”宫液报出一个地址,精确无误,甚至包括了门牌号。

木木浑身一颤,恐惧瞬间被另一种更深的寒意取代:他知道她住在哪里!他早就知道!那他出现在**……是巧合,还是……一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车子平稳而迅速地驶离了混乱的区域。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木木缩在角落,尽可能远离身边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她偷偷用余光打量他。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侧脸的线条在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光影中显得更加冷硬莫测。他似乎有些疲惫?不,更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回到她那间小小的留学生公寓,宫液仿佛进自己家一样熟稔,甚至知道钥匙放在门垫下的备用位置(木木再次心惊)。他推开门,示意木木进去。

“待着。”他言简意赅,自己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阴影处,似乎在倾听确认外面的动静。

木木的心脏狂跳起来。这是她唯一的机会!趁他背对着门!

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转身就想往楼梯口冲!

然而,她的动作在宫液面前如同慢放。他甚至没有完全转身,只是闪电般伸出一只手,精准地抓住了她纤细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

“想跑?”宫液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带着一丝危险的玩味和显而易见的愠怒。他一把将她拽回门内,力道没控制好,木木踉跄着撞到了玄关的鞋柜上,肩膀和后背一阵钝痛。

宫液反手关上门,落了锁。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跌坐在地、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木木,眼神冰冷得吓人。

“我救了你,你就这样回报?”他俯视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木木又痛又怕又委屈,被他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压抑的怒火:“救我?你跟他们有什么区别?那个珍妮弗把我当‘货’卖给你!你……你也是魔鬼!” 她几乎是嘶喊出来,眼泪终于决堤。

宫液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锐利,他猛地蹲下身,一把捏住木木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距离近得木木能看清他眼中自己

第三章 温度升华

宫液侧腹那道不算致命却颇为狰狞的伤口,成为了木木和宫液之间那道冰冷屏障上,第一道被强行撬开的缝隙。

最初的几天,公寓里的气氛依旧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宫液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地占据着木木那张小小的沙发,闭目养神,或者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审视着忙前忙后的木木。他像一头受伤却依旧危险的猛兽,即使闭着眼,也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场。木木则像一个惊弓之鸟,每次靠近他换药、送水送饭,都屏着呼吸,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火山。

然而,木木骨子里的坚韧和那份被良好教养熏陶出的责任感占了上风。宫液因保护她而伤,这是不争的事实。她无法心安理得地丢下他。于是,她笨拙却无比认真地履行着“临时看护”的职责。

她严格按照网上查来的步骤,每天两次为他清理伤口、更换纱布。最初的笨拙逐渐被专注取代,包扎的手法也从最初的歪歪扭扭变得像模像样。她会细心地观察伤口是否有红肿发炎的迹象,眉头会因为担忧而微微蹙起。

她发挥了自己在生活技能上的“学霸”精神(虽然仅限于理论),笨手笨脚地尝试着做病号餐。从煮糊的粥到盐放多了的汤,宫液竟然都面无表情地吃了下去,只在木木转身时,嘴角会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木木发现,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男人,在沉默中藏着许多“弱点”。他不喜欢喝白水,木木便尝试着用有限的食材泡些淡茶;他习惯性地皱眉,似乎总在忍受某种隐痛(木木以为是伤口疼),她便小心翼翼地问需不需要止痛药,换来他一个冷淡的“不用”;他偶尔会流露出对窗外某棵树的注视,木木便会在阳光好的时候,悄悄把沙发旁的窗帘拉开一条缝……

宫液的身体素质好得惊人。那道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几天后,他行动间的迟滞感几乎消失,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往日的冷峻。然而,他却没有离开的迹象。

他开始变本加厉地“虚弱”。

“水。”他会靠在沙发上,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沙哑,眼神却锐利地捕捉着木木的反应。

“肩膀酸。”他会微微活动一下颈项,眉头轻蹙,仿佛承受着巨大的不适。

换药时,他会故意轻轻“嘶”一声,让木木瞬间紧张得动作更轻,凑得更近,近得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木木起初被他的“虚弱”唬住了,更加尽心尽力。但渐渐地,她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次给他递水时,她眼尖地瞥见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正灵活而无声地敲击着,那是她在他思考或计算时观察到的习惯性动作,绝不是一个“虚弱”病人该有的状态。

她心中升起一丝被愚弄的羞恼,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带着甜意的悸动。这个强大危险的男人,在用这种近乎幼稚的方式……挽留她?依赖她?

“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一天傍晚,木木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

宫液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黑眸如深潭,看不出情绪:“没好。这里…不方便。”他环顾了一下木木狭小的、堆满了书和乐谱的公寓,“搬去我那里。”

不是商量,是陈述句。

木木的心跳漏了一拍。去他的地盘?那无疑是将自己置于更深的未知和可能的危险中。但看着他“虚弱”地靠在沙发上,那双眼睛深处似乎藏着一丝……期待?鬼使神差地,她轻轻点了点头。

宫液的公寓位于城市最昂贵地段顶层,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璀璨的夜景,内部是冷硬的现代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线条简洁,昂贵却毫无生气,像一座精心设计的堡垒,冰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宫液似乎真的“虚弱”需要照顾。他霸道地占据了木木所有的时间。木木成了这里的“常驻看护”。他挑剔她泡的茶不够热,挑剔她选的音乐不够安静(然后在她放音乐时,又会在书房门口驻足聆听),挑剔她看书时翻页的声音太响(然后自己却坐在旁边安静地处理着一些看不懂的加密文件)。

木木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到逐渐适应,甚至开始反击。

“宫先生,您只是擦伤,不是高位截瘫。”她故意把水杯重重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这音乐吵到您了?那真是抱歉,我回房间听。”她作势要拿走音响。

“您再挑剔,明天的饭就是纯白粥加盐巴!”

每一次她小小的“反抗”,换来的不是宫液的怒意,而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近乎愉悦的光芒。他享受这种互动,享受看她气鼓鼓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开始习惯她在这个冰冷空间里走动的声音,习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习惯她偶尔笨拙却无比真诚的关心。这座堡垒,因为她的存在,第一次有了温度。

木木也在这段奇特的同居时光里,看到了宫液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会在深夜对着电脑屏幕陷入长久的沉默,背影孤独得像一座孤岛;他书房里有一整面墙的书,涵盖哲学、历史、尖端科技甚至乐谱,远超一个“黑帮头目”的范畴;他偶尔流露出的疲惫,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沉重感,让她莫名地心疼。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一个眼神的交汇,一次指尖不经意的触碰,都能让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暧昧。宫液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一种越来越浓烈的、属于男性的占有欲。木木的心跳也常常因为他一个不经意的靠近而失控。

甜蜜的假象在一个深夜被彻底撕裂。

那晚,木木在自己的客房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楼下客厅传来极其细微的、金属摩擦的声音。一种源自本能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

她猛地坐起,屏息凝神。楼下传来一声沉闷的、肉体撞击的声音,接着是压抑的痛哼!

不是宫液的声音!有人闯进来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床,赤着脚,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边,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外面是令人窒息的寂静,但那寂静中,弥漫着浓重的杀意!

突然,一声极其轻微的门锁转动声在她房门外响起!有人要进来!

木木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她迅速环顾四周,唯一的武器只有床头那盏沉重的黄铜台灯。她颤抖着抓起灯座,躲在了门后,高举着武器,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门被推开一条缝隙的瞬间,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从走廊另一侧扑了过来!是宫液!

“砰!”一声闷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脆响和闯入者凄厉的惨叫!宫液的动作快、准、狠,带着一击毙命的凌厉!他夺下闯入者手中的消音手枪,反手用枪柄狠狠砸在对方太阳穴上,那人瞬间软倒在地,没了声息。

但这只是开始!

另外两个黑影如同潜伏的毒蛇,从客厅不同的方向同时扑向宫液!刀光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死亡的弧线!宫液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凭借惊人的反应速度和格斗技巧,堪堪避开要害,但手臂和肩膀瞬间被划开两道血口!他闷哼一声,眼神却更加冰冷锐利,带着嗜血的杀意!

“木木!别出来!”他厉声喝道,同时一脚踹飞一个袭击者,手中的枪毫不犹豫地指向另一个!

混乱中,一个被宫液踹飞的袭击者,恰好撞开了木木的房门!那人看到躲在门后、惊恐万分的木木,眼中凶光一闪,竟不顾一切地朝她扑来!

“啊——!”木木绝望地尖叫,手中的台灯下意识地砸了出去!

“找死!”宫液的声音如同地狱修罗!他完全不顾身后另一个袭击者的刀锋,以超越极限的速度转身,像一头暴怒的雄狮,瞬间扑到木木身前!他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硬生生挡住了刺向木木的匕首!

“噗嗤!”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同时,宫液手中的枪口抵住了袭击者的眉心,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血花在黑暗中迸溅!

剩下的最后一个袭击者被宫液这不要命的打法震慑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竟转身想从落地窗逃走!

宫液眼神一厉,看都没看肩头插着的匕首,抬手又是一枪!精准地击中对方的小腿!袭击者惨叫着倒地。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公寓里弥漫着硝烟和浓重的血腥味。

宫液高大的身影晃了晃,他低头看了一眼插在自己左肩胛骨附近的匕首,鲜血正汩汩涌出,染红了他黑色的丝质睡衣。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伤不在自己身上。

他第一时间转过身,看向被他护在身后、已经吓傻了的木木。她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像一片风中飘零的叶子。

“受伤了没?”他的声音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喘息,却异常低沉而急切,那双总是冰冷锐利的黑眸里,此刻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浓烈的担忧和后怕。

木木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浴血、肩头还插着匕首、却第一时间关心她安危的男人,巨大的恐惧、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种排山倒海般的心疼和某种更炽热的情感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

她猛地扑进他怀里,不顾他身上的血腥,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失声痛哭:“宫液!你吓死我了!你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啊!”

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他染血的衣襟。宫液的身体猛地一僵。他从未被人如此紧密、如此不顾一切地拥抱过,尤其是一个正在为他哭泣的女人。女孩温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滚烫的泪水,像一股汹涌的热流,瞬间冲垮了他心中那道用冰冷和黑暗筑起的高墙。

他僵硬了几秒,然后,那只没有受伤的、沾着敌人血迹的手臂,缓缓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迟疑和温柔,环住了她颤抖的脊背,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怀里。

“别怕。”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陌生的安抚意味,笨拙却无比坚定,“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木木在他怀里哭得更加汹涌,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惧、委屈和刚才那灭顶的担忧都哭出来。宫液只是沉默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浸透他的衣衫,感受着怀中这具鲜活生命的温度。肩头的剧痛此刻仿佛成了某种存在的证明,证明他拥抱着的是多么珍贵而易碎的东西。

他低头,下巴轻轻抵在她散发着馨香的发顶。冰冷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彻底融化了,碎裂了,然后被一种更滚烫、更陌生的情感所取代——那是超越了占有欲和兴趣的,一种名为“珍视”和“守护”的决心。

混乱的现场、刺鼻的血腥味、倒地的袭击者……这一切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在惊魂未定的深夜里,在这座冰冷堡垒的废墟之上,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紧紧相拥,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力度确认着彼此的存在。那份始于欺骗的“照料”,在真实的鲜血与死亡的淬炼下,终于剥落了所有伪装,显露出它最原始也最炽热的本质——爱情。它来得如此猛烈,如此猝不及防,带着硝烟与泪水的味道,却在此刻,比窗外的万家灯火更加真实,更加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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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更新时间:2025-06-11 19:5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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